佛山陶瓷产业集群——从路径依赖到路径创造

　　不久前，笔者曾写过一篇《佛山陶瓷产业集群的静态博弈分析》，虽然内容不是非常具体、戳中要害，但是多少为今天这篇文章作了铺垫。稍微了解一下景德镇陶瓷产业集群现状可知，一旦产业集群形成并且达到规模，自然而然就形成路径依赖。好比物理学上的“惯性”，各种经济交易活动将会按照一贯的模式循环下去，如何打破这种循环之下的路径依赖成为突破瓶颈的关键节点。并非否认路径依赖之下的成效，只是一成不变、原地踏步终究不是办法，毕竟“不进则退”。

路径依赖

　　路径依赖是理解社会经济系统演化过程的重要概念，简单来讲，就是解释事物发展的未来走向受制于其发展的历史，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是坏都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

　　从产业发展适应力角度看，演化经济学理论认为，路径依赖是产业资源积累与成长发展的一种反应，可以描述为：一个产业（包含其中的企业）由于积累了大量曾经推动其取得成功或者繁荣的知识和能力，使得它们不能从历史中摆脱出来。

　　它的表现形式有两种：一种是状态依存型的路径依赖,一项技术或者制度出现了, 就有自我强化的现象, 导致环境成为适合自身生存而不利于其他技术或制度生存的生态场, 实现自我增强的良性循环；另一种是行为依存型的路径依赖，指在相同的初始条件、机会和刺激的条件下,市场会根据不同行为主体的实绩进行奖惩, 受到奖励的行为人可能更加努力, 进一步增强自身的增长与存活能力, 形成自我强化、报酬递增的机制，反之, 受到惩罚的行为人可能被锁定在无效的行为规则中, 形成恶性循环。诺斯在《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效绩》一文中写道：“总之，细小的事件和偶然的情况常常会把技术发展或是制度变迁引入特定的路径，而不同的路径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因此，在大力发展和培育陶瓷产业集群的进程中，如何充分发挥路径依赖积极作用成为下一步需要思考的问题。

路径创造

　　Garud和Karnoe对路径创造的概念进行了明确的界定，他们认为路径创造是经济行为主体（比如企业家）将历史作为原始材料考虑到一个复杂的过程中，在这个过程中行动并遵照制度程序和社会认知行事，历史是有影响但不是决定性的。

　　事实上，路径创造不只是简单的意味着企业家可以做出不受限制的战略选择，反而是嵌入与企业家共同创造并且有意识偏离的组织结构之中。在李海东与林志扬一同发布的《组织结构变革中的路径依赖与路径创造机制研究——以联想集团为例》文中指出：“有意识地偏离意味着企业家不仅具有使其从所嵌入的现存结构之中挣脱出来(disembed)的能力，而且也拥有动员集体力量的能力，尽管在路径创造努力过程中可能会遇到抵制和惰性。”

形成独具陶瓷特色的产业集群自主创新模式

　　特色产业集群是组织与各种环境相互作用之下的产物，Malek在1991年的发文中表示：“企业家或龙头企业作为特色产业集群发展的主要资源以及企业网络的创建者、促进者和催化剂发挥着关键作用，特别是局限的企业家的存在是动态集聚体的重要因素。”因此，企业家在政府已经从宏观上推动自主创新、技术发展等前提条件下，企业家引领企业走出一条新道路成为路径能否持续良性循环的决定性因素。

　　换而言之，具有特色的产业集群变成了企业家集群，逐渐变成了企业家结网的过程。尤其是龙头企业家，在自传创新、科技研发等升级道路上，不只是自身企业的向上向好发展更多的是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在赵愚发表的《组织学习和知识创新对提升企业能力的研究》一文中指出：“企业创新能力的强弱、营销网络和物流系统建设的好差以及产品市场占有率的高低与企业学习能力正相关, 甚至可以说企业竞争力的优势就来源于组织和组织学习的能力。”企业家可以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进行知识创新，比如：科学发现、技术发明、知识创造、新知识首次应用等。企业走自主创新首先要有企业家形成自主创新的意识，进而解放固有思想、突破路径依赖下的瓶颈期，用适应新环境的理念、思维模式代替过时的，最终实现观念、思维方式的创新，为集群创造更好的发展环境。

以路径创造方式成全陶瓷产业集群升级

　　不可否认，陶瓷产业集群演化过程中形成的路径依赖终究会变成陶瓷产业升级的重要障碍之一。所以，一个产业结构的调整以及经济增长方式两个方面的转变均需要打破产业发展进程中遵循的既有路径依赖，从而实现路径创造。

　　从某种意义上讲，实现路径创造实质是反映一个产业不断对现有产业组织边界、制度、技术等构成的约束进行突破。对于我们佛山陶瓷产业集群来说，在经济全球化以及产区区域竞争白热化可以视为推动陶瓷产业集群升级的关键因素。加上现有的科研技术已经发生变迁，传统制造业需要转型升级，要实现更深层次的升级，思维不能局限于生产设备升级改造上，更多的是要一种长效发展机制以及整体模式革新。而且，不能停留在渐进式创新层面，而是上升到突破式创新的境界，比如产品研发、工艺、造型、设计等方面。

　　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产业集群之下催生的企业家集群能够突破现有的认知性锁定，然后有方向性、针对性地培育鼓励创新的文化价值观与企业家精神。在李海东的文章中写道：“产业集群中的认知性锁定是指产业中的经济行为主体对本地产业未来发展前景的预测、判断以及认识呈现出较高水平的趋同性，即在本地形成了一种社会性的‘群体思维’。”除此以外，产业集群的反锁定也是较为关键，因为产业集群常常附带结构性锁定。（产业集群中的结构性锁定是指一个社会经济系统的大多数资源都流向某一产业部门或很少的几个产业部门，当区域经济增长主要依赖某一具体产业部门而没有给产业多元化和新产业的开发留有足够的发展空间时，就说明产业集群已经陷入“结构性锁定”的境地。）

　　后记：“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不谋大势者，不足以谋一时。”制造业转型升级大浪潮潮之下，企业家的谋略部署显得尤为重要，无论是何种方式的突破、升级、进行，往往都取决于企业家的决策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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